“我真的很难想象你竟然也会失败”摆在桌子上的通讯水晶里传出了声音。
凛踱着步子，在房间里走来走去，在一旁的地上摆放着一堆就像是防护服的衣服。
“失败？你从通知我到现在才过去了五个小时不到，我就为你搞回来了你要的情报，甚至还不用你收拾烂摊子，你告诉我这是失败？”
“我以为你至少会带回来一个证人”
凛站住了身子，回忆起了刚刚的一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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闪身躲到黑暗的小巷子里，头上的龙角一阵光芒闪过，「轻身」「风翼」，凛连续在自己身上放了两个法阵，一个踏步跃上了房顶。
“直线距离800米，走房顶的话应该在三分钟就能到。”
不断在房顶上辗转腾挪，两分三十秒，凛终于在视线内确认了枪击的发生地。
“钟楼吗，真是个好地方啊。”
凛攀着钟楼外围的墙壁，腰上一用力，倒翻上了钟楼的平台上，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枚7.62毫米子弹的弹壳。
“**裸的挑衅啊”凛从平台上拾起弹壳，握在手里把玩，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。
【你好像很开心】黑色的蝴蝶扇了扇翅膀。
〔当然，猎人总是希望自己的猎物越大越好〕
【可你现在跟丢了】
〔还没有，他还在这里，只是我分辨不出来他罢了〕凛望着脚下的居民楼，这一带已经不能算是平民区，只能叫贫民窟了。拥挤的房屋，遍地的垃圾，肮脏的下水道，这种偏远的地方甚至连执法队都不想来，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。
【你想用「灵视」？，这可不是个好办法，这一带的信息量太大，现在的你会扛不住的。】
“邀请信都已经在眼前了，怎么可能临阵退缩...”低声的话不仅仅是在说给自己，也在劝说他。
【好吧好吧，我来帮你引导】
凛嘴角微微翘起，闭上了眼睛，龙角与腕甲上的宝石同时迸发出大量光子向脚下的贫民窟扩散。
一时间，超乎想象的信息量直直冲进了凛的灵魂。那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，周围房屋的建筑、建筑中每一块砖瓦的裂纹、房屋中发抖的人体、煤炭的热量、街道上的垃圾、刺鼻的气味，甚至是空中的尘埃，还有空气中的微风...
没有了肉体的保护，不得不强行忍受着灵魂被直击的痛苦，凛拼命咬着下唇集中自己的注意力，接受着“他”的引导。
【魔力是世界运行的动力，万物运行必然会留下痕迹，去感受它，区别它，寻找它】
〔对方使用的是火药武器，这种武器在枪击时必定会在使用者身上留下火药痕迹〕
【没错，这种高浓缩式的火属性物质可不是那么常见的，去找，不是热量，而是灼烧感，如同火舌舔袛指尖的刺痛感】
来自环境的巨大信息量压迫着凛的思维，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余力处理这些信息，只能机械地按照“他”的指示来做。
〔刺痛感...不，这是风的动能〕
〔这是人体的热量〕
〔好烫，不，不是这个，这只是有人在烧垃圾〕
......
“找到了！”凛在找到一股明显的灼烧感后，仅仅是松懈的一下，就直接被砸出了「灵视」状态。随着精神一阵恍惚，差点失足掉下钟楼。
虚弱的靠在钟楼的墙壁上，感觉自己鼻子下有些湿润，用手轻轻一探，红色的。
“这一招用起来可真是够带劲的。”凛靠在墙上苦笑着，明明身体就没有收到冲击，但就是使不上力。
【身体和灵魂接受到的信息量不一样，带来的违和感让两者有些错位了，忍忍就好】
“现在可有猎物在等着我呢，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啊”凛咬着牙，手扶着墙壁想要把自己撑起来。
只是稍稍恢复了一点，凛就从钟楼上一跃而下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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凛点了点头，“人我找到了，但没有带回来。不过很可惜，他太蠢了”
“噢？这话是什么意思”
凛挑了挑眉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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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开完枪竟然还没有走远？”凛双手插在口袋里，有些疑惑。
在她之前的扫描里，“红色的灼烧感”是从钟楼顶部一直延伸到钟楼底部，然后只经过了一条街，停在了一个仅仅由几块木板搭成的小窝棚里。
而现在窝棚里没有人。
凛眯了眯眼，大大方方的走上前，然后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翻起了东西，完全把自己的后背暴露在外，可即使这样“放肆”的翻找了近五分钟，凛也只是收获了一件看起来好像生化服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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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差了一点还不是没抓到”通讯水晶另一头的语气相当轻松，与其说是指责，更像是调侃凛不愿意服输耍无赖，“不过话说起来，生化服是什么？”
出乎意料的，凛没有使用反讽式的语气，而是相当正常的解释起来，“复杂的也解释不明白，这么说吧，尼达维的半兽人为了保护自己不被空气中的有毒物质伤害，做出来的全封闭式的衣服。”
“意思是这件衣服会把人整个包起来，对吗”
“没错”凛的嘴角微微翘起，老东西虽然不正经，但是脑子还是好使得。
“所以你可以通过这件衣服推测出穿着者的身高、体重...
太棒了，我就知道找你没错的！”
凛微微一笑，“不止，穿着者身高160左右，应该是半兽人，拥有可以在野外黑暗坏境中狙击800米以外个体的狙击技巧，应该是个猫科或者其他拥有夜视能力的兽人分支。”
“还有吗”
“这名狙击手并不了解魔法师，他选择了生化服这种可以完全阻挡火药痕迹但却会遮挡视野的衣服，因为他对自己的狙击水平相当自信，哪怕减少视野也不会影响精密度，事实上如果我不在场他确实会击中目标。”
凛把手里的生化服翻来翻去，时不时还凑到鼻子底下嗅一嗅，“喜欢花生酱？一击之后立刻遁走，然后将生化服藏在预先调查过的地点，哪怕周围被封锁自己身上也测不出来硝烟反应。很聪明，本该是这样...”
“怎么说”
凛撇了撇嘴，“因为这里不是尼达维或者奥特兰克，处于魔法侧的帝国根本就不会测硝烟反应，也没有魔法可以做到类似的事情。这名十分优秀的狙击手按照他的经验做了最稳妥的做法，却暴露了他以及他的上级对帝国不了解的事实。
再结合今天晚上的事，明天要动手的组织应该就是...”
电话的另一端替凛说出了答案，“北大陆的种族至上主义集团，獠牙。”
“但是北大陆的獠牙没有理由来东大陆的艾尔华达捣乱，而且还是上百人的大行动，我怀疑你有信息没有告诉我，但是我不打算掺和这件事就不问了。”凛随手把手里的生化服一扔，拿起了一把蒙灰的小提琴擦拭了起来。
“你知道尼达维的约福•诺斯维尔吗”
凛擦拭小提琴的手顿了一下，然后继续平静的擦着不知道用了多久的小提琴，“尼达维最高议会议员，种族融合主义者，娶有一名人族妻子，并在十七年前诞下了一名女婴，狠狠地打了所有名字里带有‘种族’两个字组织的脸。”
擦拭小提琴的手又停了下来，凛一脸惊诧的说，“不会吧！？”
“很可惜，就是这个‘不会’啊，明天，这位混血的最高议员的女儿，爱丽丝•诺斯维尔，就要来艾尔华达入学了。”
“政治避难？”
“不，只是来入学的。她和她的父亲应该都明白她不可能有政治生命的，还不如学一门手艺。”
“这些都无所谓了。”凛面无表情看了看手上的小提琴，“我的报酬什么时候能准备好”
“可是我们还不清楚獠牙的计划”
凛放下了架在脖子上的小提琴，叹了口气，看了看已经过了十二点的表，“明天，不，今天獠牙就要行动了，你还在等着打探情报然后再行动吗”
“不，执法队已经出发了，我只是想再听听你说话而已。”
凛默默地架起了小提琴，悠扬的旋律开始在空旷的房间中回响......
五分钟过后
“MGJ，谁TM大晚上拉琴啊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？”
听到邻居的叫骂声，凛赶忙放下了小提琴，吐了吐舌头，“就这样吧，回见。”
“等等，再拉一段，就一段....”
当晚，艾尔华达外围突然遭到了来自学院执法队的“天降正义”，以走私贩毒、乱扔垃圾、调戏良家妇女、今天早上出门时先迈右脚等理由逮捕了众多黑帮首领，并爆发了激烈冲突。
为了保护居住在此的普通民众，执法队只得派遣部队强行镇压了众多黑帮盘踞的贫民区，并且设置岗哨，严格排查黑帮成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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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艾尔华达最核心的一栋建筑的最上层，一位身穿红黑大衣，胸前带着一枚火焰勋章的貌美熟女放下了手中的通讯水晶。
“那么，潘德拉贡女士，您觉得满意吗”
比安卡冷漠地坐在沙发上，翘着二郎腿，臀部的弧线展露无遗，虽然很努力的遮掩，但眼中的火热还是被院长看在眼里。
“她是谁，精灵吗？”
院长摇了摇头，“她是现役最强的法阵师，如果让她全副武装认真和我动手，我都没把握拿下她。”
“啧”比安卡眼中的火热消散了。
院长挑了挑眉，“虽然潘德拉贡家族是法师的天敌，但我还是奉劝你不要太过嚣张，她虽然是学院的名誉教授，但学院对她可没有任何约束力，她要是真的做了出格的事我可说不上话。”
“明明希望...”比安卡的眼神里浮现出一丝寂寞，但很快就又压下去了，速度快的连院长都没有发现，“帝国很满意这次行动，如果有机会的话帝国特别行动会找机会接触这位小姐的。”
院长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，但还是笑着说，“需要我提供信息吗”
“不用了。”比安卡双手插在口袋，站起身直接离开，“我可没兴趣知道一个法师的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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